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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红尘之梦回前尘.1914】




  三世红尘之梦回前尘。1914
  诗云:天涯此时佳人远,静夜流声,执念千百遍。
  天道长情又断肠,爱如沙漏岁月流。
  梦回前尘余香嫩,更无人问,望尽天涯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偏爱佳人几世情。
  ——《蝶恋花。爱恋》……
  江南六月天,梅雨如烟,整个世界仿佛是笼罩在如丝如幕的一副画卷之中。
  民国三年,浙江嘉善,西塘古镇,吴汉文化的千年水乡,自古以来便是物华
天宝、人杰地灵。虽时局动荡、连年战乱,这里却好似是一方世外净土,安逸、
祥和而又宁静……
  傍晚时分,一叶小舟,顺着古镇水道摇曳前行,船头伫立着一名手把油纸伞
的男子。如烟的雨丝,飘落在油纸伞上,顺着伞骨滴落下来。男子仿佛完全被这
如诗如画般的景色所陶醉了,湿润的空气中,飘来一丝丝渺渺的炊烟,味道是那
么的熟悉。一座座石桥,岸边的古宅、廊棚……还有两岸行色匆匆的路人,处处
都好似是一幅幅水墨丹青,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又仿佛是在梦中……
  男子姓汪,名亚鹏,今年刚满28岁,祖籍西塘。早年间,对满清腐朽的统
治和闭关锁国的政策深恶痛绝,受西方新思潮影响,留学德、法等国,一腔热血,
立志学习欧洲先进的思想与文化,以报效祖国。其实他本名仕鹏,父亲本寄希望
于他将来仕途坦荡,光宗耀祖。留学欧洲后,他自己将名字改为亚鹏,意喻为亚
洲的腾飞而奉献一己之力。父亲也算是有些学问之人,既然儿子接受了西方的先
进教育,对此也未加以干涉。
  汪亚鹏留学三年后,满清政府倒台,建立了民国,中国迎来了一片新的天空。
  汪亚鹏当时就想回国,但苦于所学有限,又恐时局尚未安定,便在法国继续
学习了三年。前些日子,自己当年的私塾恩师写信给他,说自己年事已高,又病
痛缠身,已无力再教导学生们了。而西塘本就地方不大,要想找个能胜任的教书
先生,实在是很困难。恩师希望他能早日归国,接过自己手中的教鞭,为家乡的
教育贡献一份力量。
  恩师的信中,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对当年爱徒的殷切希望,汪亚鹏也早就按
捺不住报效祖国、报效家乡的心了,一拍即合。给恩师回了封信,简单收拾后,
即日便启程回国。一路上风雨兼程,归心似箭,一踏上阔别了六年的家乡,就赶
上了绵绵的细雨,似乎是在为归来的游子,接风洗尘一般……
  六年时光弹指一挥间,眼前的景象,似乎还停留在六年前,自己离开这里时
的那样,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一切都恍如昨日,只是自己已经从当初那青葱般的
少年,长成了结实而健壮的青年。弱冠离家,如今几近而立归来,汪亚鹏心中不
禁感慨万千。船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微微摇摆的船身,在平静的水面上,
荡出道道涟漪,好似男人此时的心境:宁静,而又思绪万千……
  汪亚鹏一直没有回国,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当初父母本不想让他出国留学,
担心他在外面花花世界里,迷失自我,乐不思蜀。但又拗不过他坚决的意志,虽
然最终同意了,作为交欢条件,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想以此将他的心拴住。女方
章氏,娘家虽不在西塘,但也在嘉善,家境殷实,倒也算是门当户对。姑娘温良
贤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算是个大家闺秀了。只是一心专攻女红,
却从未读书学字,对于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对于这点,汪亚鹏是极不满意,
毫无共同语言可言。
  章氏容貌秀美,温良贤惠,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自然是无法抗拒的诱
惑。洞房花烛夜,汪亚鹏几乎就要在温柔乡里沉醉,锦裘幔帐、玉体横陈,初尝
男欢女爱,共赴巫山云雨,在那一瞬间,汪亚鹏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理想和使命。
  然而在随后的蜜月里,从最初的如胶似漆中,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与妻子间
似乎除了肉体的交流,再无半点共同话题。本来就毫无感情基础,只为满足父母
的心愿和出国的条件交换,对于满脑子新思潮、向往西方文明的汪亚鹏来说,短
暂的鱼水之欢过后,面对的却是无尽的失落与寂寥,也更加剧了他出国留学的坚
定意愿。蜜月尚未过完,汪亚鹏就丢下新婚燕尔的妻子,独自踏上了留学之路。
  走出国门后,汪亚鹏才知道美好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在法国留学
期间,与一个法国女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两人白天同堂学习,夜晚花前月
下、耳鬓厮磨,热情浪漫的法国女孩,与家乡那温良贤惠的妻子章氏完全不同。
  汪亚鹏不仅学到了西方的知识与思想,更从法国女友身上,学到了怎样去爱
自己心爱的女人。虽然后来女孩父母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坚决反对,两人不得不
忍痛分手,但那一段快乐的时光,已足以抚慰了远在异国他乡的男人,更是教会
了他太多的东西。对于爱情懵懵懂懂的少年,已经深深的知道什么是爱,怎样去
爱,怎样向自己深爱的女人表达爱。
  归国前,汪亚鹏本已做好打算,等回到家乡后,与毫无感情、毫无共同语言
的妻子解除婚姻关系。要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去追求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然而,真正踏上故土,面对这片生养自己的恬静水乡,汪亚鹏那颗躁动的心,
似乎又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该怎样去面对独守六年空房的妻子呢?真的要狠下心
与她解除婚姻么?她能接受么?两家的长辈能同意么?纷乱的思绪,越理越乱,
就像密密的雨丝,缠绕在心头……
  汪家在西塘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阔别六年的游子归来,汪家上下自是欢天
喜地、张灯结彩,好似过年一般热闹。一家人围坐在堂屋正中的大圆桌前,推杯
换盏,为汪亚鹏接风洗尘,听他讲述这几年海外的艰苦生活和逸闻趣事。
  席间,汪亚鹏的父母,对儿媳章氏好一顿夸赞,说她这六年来,伺候公婆无
微不至,任劳任怨,要儿子今后好好待她,抓紧时间,好添个一男半女的。章氏
自始至终羞红着脸庞,低头不语。新婚燕尔就分别了的夫君,一别六年,此番归
来,更是一表人才,英姿勃发。六年来独守空房,道不尽的相思之苦,多少次长
夜漫漫,冷被空榻,只为苦守今日重聚。女人只盼着酒席能赶紧结束,好回屋与
夫君倾诉衷肠……
  此时的汪亚鹏,内心却是无比的矛盾。原本就不知怎样提出与章氏解除婚姻,
而父母对章氏的一番褒奖,更是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已经微醺的汪亚鹏,偷眼
瞟了瞟身旁的妻子,阔别六年,女人当初那略显青涩、稚嫩的脸庞,此时已出落
得越发秀美,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而那娇羞的神态,却丝毫不减当年。一瞬
间,男人脑海中似乎忘记了对妻子、对婚姻的不满,体内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
冲动。那种油然而生的情爱,几乎全部占据了他的大脑,恍惚间,他甚至决定放
弃当初的想法,打算与这个女人厮守终生了。
  酒席散去,不胜酒力的汪亚鹏,早已是昏头胀脑、步履蹒跚了。章氏先安顿
好公婆,回身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回到厢房。
  刚才到家后,汪亚鹏来过自己的厢房,感觉和六年前离家时,几乎没什么变
化。此时夜色已深,屋内笼罩在一片红艳艳的烛光中,那雕花床榻上的大红幔帐,
和床上的大红色被褥,在烛光中越发显得猩红刺目。汪亚鹏歪靠在椅子上,望着
满眼的红色,晕眩的大脑,霎那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洞房花烛夜。只是身旁垂
手而立的妻子,从当年的一袭红绸嫁衣,换做了一身月白色的偏襟裙衫。宽大的
袖口外,露出一截藕臂,十指相扣,螓首低垂,秀美的脸庞上,挂满了无尽的羞
涩。
  「这些年……难为你了……」男人坐直身子,拉过女人的手,有些愧疚地说
道。
  「相公……这是哪里的话……妾身……不为难……相公回来了就好……快些
洗漱安歇吧……」说着,女人转身端过一盆温水,服侍丈夫宽衣解带,洗漱停当。
  将男人扶到床上躺下后,自己准备洗漱。刚要脱衣,回头看见床上的丈夫在
看着自己,不禁一阵羞涩。虽然早已嫁做人妇,但六年没有面对自己的夫君了,
此时在男人面前更衣,还是令她很不习惯,十分的羞涩。女人转过身去,脱下外
衣,只穿着里面的亵衣,背对着男人洗漱完毕,刚要吹灭蜡烛,却被男人叫住了:
「等等,留着吧,我要好好看看你……」
  「啊……好……好吧……」女人羞涩的面容,被红艳的烛光映照得更加红晕
了。尽管她朝思夜想的盼着今天,盼着与夫君重聚,但要在明亮的烛光下,与夫
君裸身相见,还是令她羞涩得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身上还穿着亵衣,但她知道,
一会钻进被窝中后,恐怕都是要脱掉的。从小就饱受封建礼仪、三从四德教育的
女人,一想到这些,就无比的害羞,但也不能抗拒夫君的要求,只能在心中默默
企盼地蜡烛能快点燃尽。
  章氏看了一眼蜡烛,粗大的蜡烛刚燃去一小半,女人心中暗暗叫苦,但渴望
与男人温存的躁动,还是驱使她慢慢向床边挪动着脚步。此时的女人,上身是一
件红色绣花肚兜,一条细带挂在脖颈上,肚兜两侧的细带,在腰部后面系在一起,
女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玲珑有致。肚兜三角形的下摆,垂在小腹下,下
身是一条月白色的平角内裤。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儿媳,丝绸内裤的质地很好,在
烛光下反射出柔柔的亮光。女人裸露在亵衣外的肌肤,通体雪白,在红艳的烛光
下,被映照得粉嫩光洁,分外刺目,仿佛屋内最明亮的,不是烛光,而是那一片
白花花的雪肤一般。
  女人的双手下意识地捂在小腹上,丰满、光洁的双腿,紧紧夹在一起,缓慢
地向床边挪动着脚步。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裹在纤纤的红花绣鞋中,鞋口上面
露出一截白色的罗袜。忸怩的步态,似清风拂柳般婀娜多姿,令人心驰神往、无
比陶醉。
  男人只觉酒已醒了一半,原本那休妻的打算,此时已荡然无存,满眼只有一
片活色生香。他翻身从床上坐起,张开双臂说道:「娘子,你好美……」
  「相公……还是把蜡烛熄了吧……」女人羞涩地说道。
  「不要,酒酣赏月色,灯下看美人……美哉……快哉……」虽然已是一肚子
洋墨水,但此时男人却像个酸腐的秀才似的,借着酒劲,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不识诗书的女人虽然听不懂这些,但也知道男人是在说自己好看。心里尽管
很受用,但却越发的羞涩起来,只盼着赶紧钻进被窝里去。低着头小声说道:
「相公,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着,绕过男人张开的双臂,爬上床去,
快速脱下绣鞋,掀开锦被,钻了进去。双手紧紧抓住被头,螓首歪向里侧,不敢
再看男人。
  「啪……」跳动的烛火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火苗跳动了几下,屋内的光
影一阵闪烁。男人一边脱去身上的睡衣,一边扭头凝望着枕边的妻子,闪烁的光
影中,女人羞涩的脸庞无比娇艳、诱人。自从与法国女友分手后,男人已很久没
有亲近女色了。虽然那边比中国开放得多,有很多红灯区,要想解决生理需求,
可以很容易办到。但汪亚鹏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男人,更不是好色之徒。尽管他
和其他男人一样,漂亮的女人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但要是为了没有爱情的发泄,
他还是做不到,洁身自好,是他做人的基本信条之一。
  此时此刻,体内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欲火,早已被身边的女人点燃。在酒精的
熏蒸下,那蓬勃的欲望,更是难以按捺。男人飞快地脱光了衣服,撩开锦被,钻
进被窝。
  「娘子……让我好好看看你、亲亲你吧……」男人情不自禁地说着,试图掀
开女人紧抓着的被子。男人的一片深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与法国女友交往的
那段时光,早已使他对男女间的性爱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和认识。那种热烈奔放、
激情四溢的性爱过程,早已融入到了男人的血脉之中。他急切地渴望,能与妻子
进行一场那样的、淋漓尽致的肉体交欢。
  「不……相公……不要……」女人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巨大的羞耻,
仿佛比洞房花烛夜时还要强烈。当初新婚之夜,可是在被窝里摸着黑完成的,既
没有烛光,床上的幔帐也是放下来的。那种在黑暗中,身处完全私密的小空间里
的感觉,和此时的境遇完全不一样。从小所受到的礼义廉耻教育,要她在明亮的
烛光下,在男人面前裸露出身子,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她也是万万办不到,
羞得恨不能立刻一头撞死。尽管女人内心无比渴望能得到丈夫的爱抚,但她仍然
用力拉拽着被子,进行着抵抗。
  如果汪亚鹏没有走出过国门,也没有与法国女友发生过那段爱情经历,那么
此时妻子无限娇羞的表现,也许他会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时过境迁,对于他来
说,此时妻子这种表现,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男人只觉得瞬间没有了兴致,体
内原本蓬勃而起的欲望,也好像突然冷却下去一般。本来就有些晕眩的大脑,似
乎一下子开始疼痛起来。男人的身子僵住了,好一会,才索然无味地躺了下去,
头枕在枕头上,望着头顶的幔帐,思绪万千,毫无困意……
  女人被丈夫的举动弄蒙了,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什么了么?就因为没有
让他看到自己的身子,他生气了么?女人心里一阵内疚,身上更是无比的难受。
  本来一腔欲火,即将等来丈夫的爱抚,却突然被生生憋了回去,多么希望丈
夫能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与他温存、缠绵啊……可是,他却倒头躺下了。女人
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想恳求男人的爱抚,却根本说不出口,身体里就好似有群小
老鼠似的,百爪挠心。
  她扭过头来,偷眼望了望身旁的丈夫,见他仰面躺着,并没有合上双眼,心
知丈夫并不是困倦了,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气。女人不觉一阵酸楚,委屈的泪水瞬
间涌出眼眶,心里念叨着:「都怪我,相公要看……就让他看好了……既然是他
的媳妇,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相公生气呢……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苦
苦等了他六年……哪成想会是这样……」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对自己的行为感到
愧疚,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在脸上,不禁「嘤嘤」地低声啜泣起来。
  女人的哭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他侧过头来,望着被中微微抽动着身子的
妻子,一丝怜爱之情不禁涌上心头。虽然体内的欲火已经消退,但一想到身旁的
妻子,苦等了自己六年,第一天重聚,就让她如此委屈,实属不该。这六年来,
她伺候公婆,操持家务,天天独守空房,也真难为她了。自己怎么能拿她与法国
女友相比呢?男人对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而感到了自责,伸出手去,将妻子的娇
躯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娘子,莫哭……是为夫不好……不该难为你……我向
你赔礼了……」
  从小只知道三从四德、夫唱妇随的章氏,哪里想到过丈夫会向自己赔礼?丈
夫就是天,比天还高,只有自己会犯错,怎能让丈夫向自己低头?她哪里知道,
男人所受多年的西方教育,思维方式早已不是因循守旧、封建礼教的那套老思想
了。女人慌了,不知道丈夫如此这般对待自己,自己该怎样承受。被男人搂在怀
中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好似做了件天大的错事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语无
伦次地说道:「不不……不是……妾身的错……不怪相公……妾身该死……相公
想怎样……就怎样吧……」带着哭腔的声音本来就很小,最后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还没说完,螓首就扎进男人的怀中,滚烫的脸蛋贴在男人胸口上磨蹭着。
  胸口上是热乎乎的脸蛋和凉丝丝的泪水,怀中是瑟瑟发抖的绵软娇躯,裸露
在亵衣外的后背肌肤,光滑细腻。男人的双手在女人的柔肤上,四处游走着,体
内本已褪去的欲火,渐渐再次升腾起来,胯间那物已蠢蠢欲动。女人已停止了啜
泣,得到了丈夫的温存爱抚,女人感到无比的满足,情不自禁地轻声「嗯……」
  了一声。
  男人只觉被中的身子越来越燥热起来,欠起身子,猛地掀开了被子,翻身压
在女人身上。
  「相……相公……把帐子放下来吧……求你……」女人蜷缩着身子,手捂在
脸上,低声恳求着。尽管双眼紧闭,那明亮的烛光依旧是那么的刺目。虽然已决
定一切听从丈夫的,但女人天生的羞耻感,还是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男人起身跪在床上,伸手将床架两边的幔帐放下。女人睁开眼睛,从指缝中
偷偷向上瞄去,视线正巧落在了男人胯间那物上。只见那物直挺挺地支棱着,又
粗又大。幔帐虽然放了下来,但一层薄纱的幔帐,几乎没有阻挡住多少光亮。架
子床内的空间虽然一下变小了,但依旧是十分亮堂,烛光映照在男人胯间阳物上,
硕大的雀头反射出紫红色油亮的光芒。只看得女人一阵耳热心跳,赶忙闭上了眼
睛。
  虽然自己六年前就被丈夫胯间那物破了身,之后在蜜月期间,又多次体验过
它带给自己的快乐,但直到今天,章氏才算第一次亲眼见到那物的庐山真面目。
  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成年男子的阳具,没想到是那么的威武、
狰狞。
  本已十分羞涩的章氏,此时更是感到万分紧张,被欲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煎
熬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男人放好幔帐,俯下身去,在女人裸露的肌肤上亲吻着,双手隔着肚兜,揉
搓着女人的双乳。两坨乳肉,虽然不是很大,但十分丰挺,绵软柔滑。男人解开
女人肚兜的背带,板正她蜷缩着的身子,将肚兜脱了下来。女人不敢再阻止男人
的意愿,只得将一直捂在脸上的双手,捂在双乳上,红布一样的脸庞歪向一边。
  男人再将女人的内裤腰带解开,轻轻一拉,轻薄的丝绸内裤就被脱了下来。
  女人赶忙腾出一只手,遮住耻丘,眉头轻蹙,银牙紧咬着下唇。男人最后将
女人脚上的罗袜也脱了下来,此时的章氏,浑身上下已是赤条条一丝不挂了。玉
体横陈、软玉温香,猩红色的床单上,白花花的胴体,分外夺目。男人痴痴地凝
望着身下的娇妻,只觉得大脑更加的晕眩,胯间那物更加鼓胀,早已是一柱擎天
了。
  「娘子……你……好美……」男人由衷地赞叹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女
人遮住身体的双手拿开。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女人,几乎被无比巨大的羞耻击昏了,
却又对丈夫的淫行毫无办法,只得再次将双手捂在脸上,心中只恨那红烛,为什
么还不燃尽熄灭……
  男人俯下身去,双唇在妻子身上四处亲吻着,双手也不放过每一寸肌肤。似
乎要将六年来,对这具本就模糊,且已渐渐淡忘的胴体,重新找回记忆似的。可
章氏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六年的光阴,几乎无时无刻不再回忆与丈夫相处的
那短短时日,千百次期盼着今日的重聚,等来的却是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境遇。
  虽然丈夫的亲吻与爱抚,令自己十分的受用,但深入骨髓的封建礼教,使她
完全不适应丈夫的「淫行」。好似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被剥得一
丝不挂。身体上的裸露还是其次,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两只小脚也彻底暴露了
出来。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章氏从未想到过,会如此赤条条地躺在丈夫的身
下,即使是新婚燕尔,与丈夫恩爱之时,也至少是穿着肚兜和罗袜的。
  男人在努力找寻着自己对妻子的爱恋,也努力唤醒着妻子的热情。而女人却
好似在承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身体被丈夫亲吻、爱抚得早已燥热难耐,可心里
却是羞愤异常。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女人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却拼命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好一阵亲吻、爱抚,男人额头都已开始微微冒汗了,身下的妻子却好似死鱼
一般,一声不吭,毫无反应。他哪里知道,女人双手捂住的嘴巴,嘴唇都快被自
己的牙齿咬破了。身体上传来的巨大快感,恨不得大声嘶喊出来,却被拼死隐忍
下去。六年来的独守空房,身子就像彻底干透的木柴一样,早已被欲火点燃。阴
户中阵阵酥麻、瘙痒,大量爱液涌出金沟,女人感觉好像床单都湿了,丈夫却还
在又亲又揉的没完。
  章氏实在忍不住了,从指缝中偷眼瞄了瞄正在亲吻自己小腿的丈夫,颤声说
道:「相公……」后面要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更是说不出口,心中一直隐
忍着的快感,终于憋不住了,「嗯……」的发出一声闷哼。
  男人抬起头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自己如此这般
的亲吻、爱抚,要是换做法国女友,早已是娇呼连连、热情似火了,可是妻子去
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好在妻子阴户中那一片水光已经告诉他,女人身体的反应。
  那一声「相公」,更是表明妻子在向自己发出恳求。
  男人抬起妻子的双腿,分开来架在自己肩膀上,手扶着阳具,引导着阳锋雀
头,划开女人满是淫液的封纪肉片。对准金沟穴口,屁股前挺,硕大的雀头缓慢
挤入进去。粗大的阳干,被紧窄的丹穴夹挤得一阵酥麻、胀痛,好在有大量淫液
润滑,阳锋还是直抵丹穴深处的赤鼓。早已习惯了法国女友丹穴的尺码,男人只
觉妻子的丹穴,似乎比当初洞房花烛时还要紧窄,不禁「咝……」地倒吸口凉气。
  章氏终于等到了朝思暮想的男根,却因为刚才偷眼窥视到它那狰狞的模样,
而无比的紧张。自打阳锋雀头插入自己金沟穴口的一刹那,女人的丹穴就一阵痉
挛,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疼痛似乎比快感更明显,整个下体都在痉挛中抽
搐起来。那巨大的疼痛,似乎比洞房夜破处时,还要强烈。女人忍不住要叫出声
来,牙齿紧紧咬住捂在嘴上的手指,痛苦万状。
  男人并未等到妻子快乐的娇呼,虽然阳干被丹穴紧紧地包夹着,雀头上传来
的酥麻、瘙痒无比舒爽,但心中的失落和沮丧不免更加强烈。其实他心里也明白,
自小身锁深闺的妻子,是不可能跟开放的法国女友相比的,她如此但如清水的反
应,倒是完全符合中国女人传统的道德标准。只怪自己早已吃惯了「洋餐」,对
妻子如此温良、内敛的表现,完全没有了兴趣。
  心中没有了爱恋与激情,剩下的,就只是出于丈夫对妻子应尽的义务了。男
人机械地抽送着阳干,丹穴中发出「噗滋噗滋」的声响,混杂着架子床「吱呀吱
呀」的摇曳声,却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男人多么希望妻子能欢叫出两声啊,可
是女人却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一声不吭。要不是看她浑身都在颤抖,自己仿佛
是在奸尸一般。男人顿觉索然无味,索性也闭上眼睛,屁股虽然在不停地耸动,
但心中却在想象着法国女友……
  也不知抽插了多久,女人鼻腔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闷哼,虽然极轻,但男
人听起来却好似久旱的大地上飘过的春雷一般。男人睁开双眼,只见身下的妻子,
不知何时,将撩开在一旁的锦被又拉了过来,盖住自己袒露的身体。双手紧紧抓
着被头,被头咬在齿间,紧蹙的眉头,已经完全扭曲起来。屁股在不知不觉中,
已开始配合着阳干的抽插,在微微上下挺动着。
  见到妻子终于有了点积极的反应,男人突感一阵兴奋,双臂分开架住女人的
双腿,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压了下去,阳干快速抽动起来。女人的双腿被用力压
下去,带动着屁股向上撅翘着,金沟穴口被丈夫的阳干抽插得直冒白浆,赤鼓被
雀头顶得酥麻无比,从未体验过的巨大快感,几乎让她昏厥过去,鼻腔中难以抑
制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息声。一时间,只见幔摆如苏,被掀如浪,架子床剧
烈地摇晃着,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终于,男人发出一声低吼,阳干停止了抽动,雀头死死顶住赤鼓,精关一松,
精窍中喷出一股股浓精,浇灌在赤鼓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渐渐停止了,万籁俱寂。两支红烛,一前一后地燃尽、
熄灭了,屋里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汪亚鹏就醒了过来。今天要去拜谒恩师,正式开始接
过恩师的教鞭,教书育人,报效家乡了。男人不觉一阵心潮澎湃,顿觉神清气爽,
精神百倍。
  他扭头看了看还在梦乡中的妻子,只见她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似乎还沉
浸在昨夜那销魂蚀骨的幸福之中,也不忍叫醒她。自己轻轻起身下地,穿好衣服,
推门而出。深深吸了口气,那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雨后清新的空气,沁人
肺腑,令人陶醉。虽然天还是阴沉沉的,梅雨季节,似乎永远有下不完的雨,但
汪亚鹏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似的。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准备去洗漱。刚一转身,就见妻子章氏一边系着衣服领
口的盘扣,一边向门口走来。
  「相公你起来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女人低着头,脸上还挂着羞涩的
红晕。说着,端起脸盆走出屋去。
  望着妻子的背影,汪亚鹏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要说这个女人,容貌端庄秀
美,性格温婉贤淑。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妇德品行更是无可挑剔。可是自己怎
么就对她没那种爱的感觉呢?就单单是房事时,她那种冷淡的反应,自己不喜欢
么?但那也不是她的错。是因为她不识诗书、没有文化么?但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也很正常啊。反正是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可真是要向她提出休了她,自己还真
一时下不了狠心。汪亚鹏呆立在原地,愣愣地出神,思绪又有些混乱了,理不出
头绪……
  给父母请过安,吃过早饭,汪亚鹏特地换了身西式洋装,还打了条领带,这
是他从法国特意带回来的。虽说这种西装,在当时的中国还很少见,尤其是西塘
这样的小地方,更是凤毛麟角一般新鲜。但他还是决定穿上它,以全新的面貌,
去拜谒恩师,去面对新的生活……
  清晨的西塘,行人还不是很多。汪亚鹏走在石板路上,身旁的行人不时向他
投来好奇的目光,闭塞的古镇居民,谁也没见过男人的这一身洋装打扮,都像看
西洋镜似的。满清政权虽然已经结束,换做民国三年了,但街上仍然不时能看到
还留着辫子的男人。早已习惯了海外新生活、新服饰的汪亚鹏,望着这些因循守
旧的乡亲,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刚走出家门没多远,阴沉的天空就又开始飘起小雨,虽然不大,但还没干透
的石板路很快就又被打湿了。好在出门时带了雨伞,汪亚鹏把伞撑开,一边欣赏
着远处雾茫茫的雨景,一边踏上「送子来凤桥」。拱起的桥面石板,被雨丝打湿
得光洁溜滑。汪亚鹏一手举着伞,一手扶着桥栏杆,小心地前行。
  「若琳你等等我……」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喊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奔跑
脚步声,汪亚鹏回头向身后看过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女孩,正向桥上跑来。两
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上身是淡蓝色的斜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长裙,脚上是白
袜黑布鞋。两人都是齐耳的短发,手遮在额前,挡着雨丝,衣服的肩膀处已经被
雨水打湿了。
  汪亚鹏一看两个女孩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们是学生,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满
清遗迹、陈腐装扮的行人,突然看到两个新时代、新风气的少女,不觉眼前一亮。
  心里暗暗寻思着:「看样子,她们应该是恩师的门生啊……」
  正愣神间,前面的女孩已经跑到桥上了,边跑边回过头,对后面的同伴喊道:
「小雅你跑快点……看你衣服都湿了……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划破了寂
静的清晨。
  女孩嘴上说笑着,脚下却没停步,可刚一扭回头来,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个打
着伞的男人,眼看就要撞上了。女孩赶忙一个急收步,拧身想错过去,哪成想石
板光滑如镜,脚下一滑,随着「啊……」的一声惊叫,一个趔趄,身体向后仰倒
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汪亚鹏一个探身,伸出手去,臂膀揽在女孩的腰上,叫道:
「当心……」女孩倒在男人的臂膀上,向后急速下坠的身子,瞬间被一股强大的
力道托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女孩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伸开双臂,抱
住了男人的脖子。花容失色的女孩,惊魂未定,双臂紧紧搂着男人,都忘了松开。
  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急促地喘息着。
  看到女孩安然无恙,汪亚鹏松开搂在女孩腰上的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柔
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女孩这才从惊魂中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搂在
男人脖子上的双手,低着头向后退开两步,脸蛋羞得像块红布一样。
  「呼……呼……叫你跑……跑那么快……」后面追赶的女孩此时也跑了过来,
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捂在腰上,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是岔气了。
  「你们是去学堂读书的学生吧?」汪亚鹏微笑着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弯腰
去捡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刚才只顾伸手搀扶女孩了,夹在腋下的皮包掉在地上,
已沾满的泥水。
  「啊……我来……」叫若琳的女孩抢先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皮包,看了看上
面的泥水污渍,用袖口在上面擦拭着。
  「不要,别把你衣服弄脏了,没事的……」汪亚鹏从女孩手里抢过皮包,从
裤兜里掏出手帕胡乱擦了擦,夹在腋下。诚恳的目光望着两个女孩,等着她们的
回话。
  「哦……是……我们……我们是白先生的学生,正要去学堂上早课的……谢
谢……谢谢先生刚才出手相助……」女孩羞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个叫小雅的女
孩,捅了捅若琳的腰,小声说道:「都怪你,出门不带伞……」说完,瞥了眼男
人,脸蛋也是一片羞红,低下了头去。
  「呵呵,真巧啊,我也是要去学堂的,白先生是我多年的恩师,正要去拜谒
他老人家呢,不如一起同路吧?这雨……你们又没带伞,衣服都湿了,别再着凉
了……」说着,汪亚鹏举了举手里的大伞,示意三人共伞同行。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那个叫若琳的女孩说道:「不用了,谢谢先生……」
  说完,向汪亚鹏微微鞠了一躬,拉起还在迟疑着的同伴,向前跑去。
  望着远去的两个女孩,汪亚鹏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自己是一番好意,这
事要是放在法兰西,女孩子是不会拒绝的。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中国毕竟不是法
国,几千年的封建礼教,男女授受不亲,初次偶遇的少女拒绝与男人同行,也是
很正常的。虽然她们比起那些没受过教育的国人们,要进步、开放得多了,但真
要让她们跟一个陌生男人挤在一把伞下,似乎的确不太合适。至少,她们比起自
己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一想到家里的妻子,
汪亚鹏又是一阵神伤,不禁叹了口气,迈步前行。
  「干嘛不和那位先生同行啊?我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了……还抱得那么紧…
  …咯咯……「小雅侧头靠近若琳的耳朵,手捂在嘴上笑着小声说道。前面不
远就是学堂了,两人也有些跑累了,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聊着。
  「去你的,不许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若琳羞红着脸,粉拳捶打着
同伴。满脑子本来就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此时让同伴这么一说,只觉得羞得无
地自容一般。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嬉笑着,跑向学堂……
  若琳姓王,今年刚满18岁。小雅姓谢,叫诗雅,比王若琳小一岁,两人是
姨表姐妹。谢诗雅的父亲是盐商,母亲早逝多年,父亲一直也未续弦。由于常年
在外经商,家中也再无其他亲人,故将她寄养在王若琳家里。王若琳的父亲是个
开明乡绅,年轻时曾经中过举人,母亲也多少识得一些诗书,因此一直就支持女
儿读书习字。两个女孩从小就在镇上的私塾读书,虽说不是满腹经纶,但那些
「四书五经」之类的,早已是不在话下。平日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有所涉猎,
虽不到精通的程度,但两人在当地早已是出名的才女了。两人跟随汪亚鹏的恩师
白老先生学习多年,深得白老先生的恩宠和器重,希望她俩将来能一起考上「京
师学堂」,成为国家的巾帼栋梁。
  两个女孩嬉笑打闹着,跑进了学堂,来的有点早,教室里空无一人。两人擦
了擦脸上的雨水,开始打扫教室里的卫生,边干边说笑着……
  这是西塘镇上唯一的一间学堂,学堂的前身,是明朝时就开始设立的私塾,
后来学生越来越多,清朝光绪年间又扩建过一次。民国建立后第二年,改为公立
学堂,相当于现在的高中。不过由于当时的教育水平十分落后,来此读书的学生,
还有刚从识字开始学起的,学生们的年龄也是参差不齐,而且三十几个学生里,
绝大部分都是男生,女学生除了若琳和诗雅,还有两个年龄更小的,再无他人。
  也难怪,在那个年代,父母能让自己的女儿出来上学,已经是相当开明的了
……
  汪亚鹏来到学堂门外,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牌匾,自己从这里走出国门时,
牌匾上还是「西塘私立书院」,此时已变成了「西塘公立学堂」。学堂依旧,却
已物是人非,虽时过境迁,却恍如昨日。
  汪亚鹏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尚早,估摸着此时恩师应该还在学堂后面的寝
室里休息,于是收起雨伞,从学堂旁边的环廊绕到后院。恩师白老先生终身未娶,
孓然一身,一生教书育人,镇上虽有一处房产,却常年不归,就以学堂后身的寝
室为家,晚间在此批改学生文章、试卷,倒也方便。
  果然,刚到后院,就看见恩师白老先生,正背对着自己,在寝室前的门廊里,
打着太极拳。虽然身手与六年前相对没什么两样,但那满头华发,和佝偻着的背
影,明显苍老了许多。
  「恩师,学生亚鹏给先生请安了……」汪亚鹏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对着恩
师的背影,深鞠一躬。
  「哦……亚鹏啊……你终于回来了……好……好啊……」老先生回过身来,
看见自己的爱徒,与六年前想比,更是一表人才、大有作为的模样,不禁大感快
慰。二人四目相对,都是泪眼婆娑。师徒携手步入室内,自是一番道不尽的思念
与情谊……
  此时前面的教室里,学生们都已到齐,却迟迟不见老先生来上课。大家面面
相觑,最后一致推举王若琳姐妹俩去后面看看。
  王若琳拉着谢诗雅绕到后院,离老远就听见先生的寝室里传出阵阵说笑声。
  俩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室门外,从虚掩的房门门缝间向里望去。只见早上在
桥头所遇的男人,正和先生坐在床上促膝畅聊,看样子,两人关系十分亲近。早
上偶遇时太过仓促,也没顾上仔细打量男人的衣着、相貌,此时两个女孩都不免
好奇地仔细打量起他来。
  男人白净而又俊朗的脸庞,透出一股儒雅的英气;上过发蜡的头发精心梳理
过,干净利索;一身灰色的西式洋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衣和灰色的马甲,配上浅
蓝色的领带,显得格外的潇洒、精神;黑色的皮鞋鞋底虽然粘了一些泥水,但鞋
面依旧是光可鉴人。整个这一身西洋化的装扮,配上男人挺拔、高挑的身材,好
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啊。看惯了身边那些灰头土脸、长袍马褂的人
们,只觉是天壤之别,两个女孩都觉得眼前一亮,芳心中犹如小鹿乱撞,阵阵春
潮涌动……
  两个女孩摒住呼吸,趴在门外听了一会,从屋内两人的对话中,大概了解了
男人的来龙去脉。知道他是刚从海外留学归来的新青年,以后是要接白老先生的
班的。女孩们不禁心中一阵暗喜,今后能有如此英俊儒雅、一表人才的美男子,
做自己的老师,那真是一种福气啊。
  虽然都是春心萌动,但姐姐王若琳似乎比妹妹谢诗雅的感觉更为强烈。早上
桥头那惊魂一刻,不经意间的一搂一抱,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宽厚的胸膛,还
有那体贴而又关切的话语,无不令王若琳心驰神往。此时透过门缝偷偷窥视着男
人,越发觉得他是那么的亲切,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两片红霞早已飞
上脸颊,芳心暗许,砰砰直跳。
  谢诗雅在后面轻轻拽了拽姐姐的衣袖,若琳回过头来,诗雅冲屋里努了努嘴,
示意要不要去叫先生。若琳摆了摆手,拉着妹妹,蹑手蹑脚地离开先生寝室,小
声说道:「别打扰他们了,咱们回去等着吧……」
  两人回到教室,把要换老师的消息跟同学们一说,尤其是说到新来的老师,
是个留学归来的新青年,而且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时,大家既惊喜,又舍不得朝
夕相处的白老先生,一时间,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
  「嗯哼……」一声咳嗽,从教室门口传来,透着一股威严。学生们立刻各自
归位,只见白老先生被一个年轻男子搀扶着,走了进来。两人走到前面讲台前,
男子扶着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下,在一旁垂手而立。
  「先生好……」学生们齐刷刷的站起身,向老师深鞠一躬。
  「同学们好……大家请坐……咳咳……」老先生边说边咳嗽着,身旁的男子
赶忙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同学们,为师与大家朝夕相处,情同父子,实在是难以割舍。但为师年事
已高,近来又时时有恙,深感力不从心,恐是到了解甲归田之时啦……咳咳……」
  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同学们,为师与大家临别前,替大家安排了更好的老师,就是这位年轻人
……」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男子,继续说道:「汪先生,多年前即是为师爱徒,
年轻有为,志向高远,游历西方诸国多年,学有所成。日前归国,立志以所学成
就报效家乡,今后汪先生就是各位的老师了。大家务必要跟随汪先生,用心读书,
发奋图强,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栋梁之才……咳咳……汪先生尤其擅长英、法
等西文,这点,可比为师强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咳咳……从今日起,
汪先生就正式开始为各位上课……」说完,老先生带头鼓起掌来。
  虽然学生们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恩师亲口说出这番话时,大家还是不
免有些伤感。掌声虽然一起响了起来,但好几个同学的眼眶都已湿润了……
  新老交替,是谁也无法抗拒和改变的事实,尽管大家对老先生情深意切、依
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新老师的期望和企盼。汪亚鹏将老先生送回寝室,回来后
正式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一一点名,与学生们相互认识。
  「王若琳同学……」汪亚鹏看着花名册喊道。
  「到,汪先生好……」王若琳站起来,面向汪亚鹏深鞠一躬,双手揉搓着衣
襟,半低着头,脸色一片绯红。
  「哦……是你啊……早上……没有伤到你吧?以后出门看天色不好时,记得
带伞啊……」汪亚鹏十分关切地问道,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
  王若琳身材不高,能比自己矮将近一头,身材倒是发育的很好,显得娇小玲
珑、苗条曼妙。淡蓝色的学生装胸前,被两个饱满的乳峰顶起,虽然女孩低着头、
含着胸,也难以掩饰衣服下面那对丰挺的椒乳。袖口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纤
细、秀美的手指互相缠绕在一起,揉搓着衣襟。虽然下身被又宽又长的裙子遮盖
住,但从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可以看出双腿是笔直而又雪白的。此时她羞涩
的表情和忸怩的姿态,一看便知,是因早上桥头那段经历所造成的,少女天然的
的羞涩,一览无遗。
  「谢谢先生,学生记得了……」若琳小声回答着,头更低了。
  「请坐下吧……谢诗雅同学……」汪亚鹏继续点名。
  「到,汪先生好……」谢诗雅站了起来,也是面向汪亚鹏深鞠一躬,跟表姐
一样,双手揉搓着衣襟,半低着头,眼睛却不时向男人撇去,显得有些俏皮。脸
色虽然没有若琳那么羞红,却也是一层红晕了。
  谢诗雅的个头跟王若琳差不多,身材也是娇小玲珑型的,只是胸前那一对椒
乳,似乎稍微小了一点,按她这个年纪,倒也算发育的很好了。四肢、皮肤看起
来都跟王若琳的差不多,连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态显得更加稚嫩一些,似
乎还没有完全长开,略显青涩。
  两个女孩都是美人坯子,亭亭玉立、俊秀娇美,若是再等上一、两年后,必
将出落得更加鲜嫩水灵、光彩照人。两个美人,在一群男学生当中,尤其显得鹤
立鸡群一般,引人注目。江南出美女,一点都不假,这两个女孩尤其如此,再加
上这一身学生装,那种清新脱俗的美丽,扑面而来。汪亚鹏不禁都有些看呆了,
眼神在两个女孩脸上、身上游走着,甚至都忘了继续点名……
  按照白老先生交代的课程进度,汪亚鹏顺利地将一天的课都教完了。对于一
个留洋归来的高材生而言,这些国文、数学、西文之类的课程,真是小菜一碟,
信手拈来。学生们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年轻老师,不仅教学风格与白老先生
完全不同,清新扑面,灵活多变,而且言语之间除了博学、儒雅,更透出些风趣
与活泼,听起来一点都不枯燥乏味,反而像是一种享受一般,受益匪浅。最后,
汪亚鹏给学生们留了一份课余作业:用新体白话文,写一篇文章,题目叫做「论
新时代中国之方向」。
  出这样的题目,汪亚鹏一是想考察一下学生们的文笔水平如何,二是想看看
学生们对于国家前途和自身志向的想法、表述。文章的题目有些难,以前白老先
生很少出过此类的论述文题目,即使出题,也是要求学生们也旧文体格式书写。
  毕竟老先生是以传统八股文文体见长,国文课还是多以诗词歌赋为主。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汪亚鹏收拾好课本、教具,跟学生们道过
别,去后院找恩师继续叙旧。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教室里只剩下四、五个同学,
聚在一起讨论老师留的作业,不知道这文章该怎么写。若琳和诗雅姐妹俩由于没
带雨伞,索性也留了下来,参与大家的讨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有了比
较清晰的思路,几个男同学陆续起身离开教室回家去了。若琳托一个同学给自己
父母捎句话,说她俩要晚点回去。姐妹俩一边继续讨论着,一边铺开笔墨纸砚,
在课桌上写了起来。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雨却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那时候西塘这个小地方,还
没有大面积通上电,镇上除了几户官宦商贾人家有电灯外,大都还在使用烛火照
明,不过学堂里倒是已经用上了电灯。教室里光线越来越暗,若琳起身拉亮电灯,
两个女孩正在写作的兴头上,脑子一经开窍,似乎才思泉涌一般,一发而不可收,
没过多久,文章就写出了大半。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来。
  「哎呀,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天都黑了……」两个专心写作的女孩,被汪亚
鹏的问话打断了思路,一起站起身看着老师,若琳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我
们没带雨伞,在这把先生布置的文章写完,晚一点回去……」
  「怪我怪我,忘了你们没带伞了,你们也不早说,拿我的伞回去就是了嘛…
  …「汪亚鹏拍了一下额头,有些自责地说道。刚才一直在后院与恩师叙旧,
聊到天都黑了才起身告辞,准备回家。看见教室里亮着灯,没想到是两个女孩还
在教室里没走。
  「谢谢先生,早上先生出手相助,还不知如何答谢先生呢,怎能再麻烦先生?
  一会雨小一点我们就回去,先生不必为我们操心……「昏黄的灯光下,身旁
一脸关切的男人,看起来是那么令人温暖。若琳说着,脸色不禁又有些羞涩起来。
  汪亚鹏看了看两个女孩书桌上的文章,见洋洋洒洒已写了不少。尤其是卷面
干净整洁,很少有涂改之处,且字迹隽秀、舒展,不禁暗暗赞叹。他先拿起诗雅
的文章看了看,又拿起若琳的。虽然两人的文章都没写完,但从结构上看,主题
鲜明,立意深刻,有叙事,有论述,文笔流畅,用词准确。虽不算字字珠玑,但
以两人的年纪,能写出如此文章来,也算是上乘之作了。尤其是若琳的文章,字
里行间,可说是文采飞扬,对国家的命运、未来的前途,以及自身的理想和抱负,
紧紧联系在一起。表面虽似娓娓道来、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惊雷蕴藏。汪
亚鹏边看,心中边暗暗称赞,即使是自己这受过西方高等教育之人,文笔也不过
如此,何况是出自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之手呢?那隽秀、有力的字迹,更是不
像女子所书,反倒透出一丝豪气。汪亚鹏突然开始对两个女孩,尤其是王若琳,
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刚才与恩师叙旧、闲聊时,白老先生还提到了若琳和诗雅,说她俩是自
己所有门生当中最得意的两个,说她俩才貌双全,刻苦上进,小小年纪已是饱读
诗书,琴棋书画更是博学多才。不要说是女子,就算是在男人当中,也不多见。
  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有出息之人,甚至成为国家栋梁之才,也未可知。现
在从这一篇尚未完成的文章上看,汪亚鹏已完全理解了恩师对这俩女孩的赞赏与
器重,不得不令人佩服。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啊!」汪亚鹏手捧着若琳的卷子,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不禁由衷地赞叹起来。从头又看了一遍,边看边点评着,遇到妙语佳句,更是
「啧啧」称赞,言语间尽是溢美之情。
  两个女孩得到老师的首肯,自是喜不自胜。尤其是王若琳,自己的卷子被老
师拿在手里,半天都舍不得放下,从老师频频点头和溢于言表的赞美中可以看出,
老师对自己的文章是十分满意的。若琳被老师夸奖、赞美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只觉得越来越害羞,脸蛋越来越热,连耳根都羞红了。低着头搓弄着衣角,也不
敢说话,眼角偷偷瞟着面前的男人。虽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那一身洋装的挺拔
身板,已足以使心中的小鹿,四下乱撞起来……
  汪亚鹏将若琳的文章来回读了三遍,才有些不舍地放了下来。很久没有读过
如此好的文章了,又是出自这样年轻、美貌的女孩子之手,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
  就算是还未文成的文章,也足以可以达到范文的标准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赶忙说道:「快收拾收拾回家吧,别
让家里等急了,我送你们回去……」说着,拿起讲台旁的雨伞。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笔、文具。虽说心里还有少许犹豫,
但没有再像早上那样的拒绝了。早上是陌生的男人,现在是自己的老师。别说是
老师要送学生,就算这个男人是个陌生人,此时也是再难以回绝了。因为春心萌
动的女孩们,已经在不经意间,芳心暗许,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一把大大的油纸伞,遮挡着细密的雨丝,伞下三人挤在一起,雨夜同行。黑
漆漆的街道上,本就没几盏路灯,道旁人家窗内洒出的微弱光亮,间或映照在石
板上,反射出点点昏黄的亮光。汪亚鹏生怕走快了,会淋到两个女孩,特意放慢
脚步,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雨伞虽大,但也只能遮住三人的头部,若琳和诗雅一左一右,挤在汪亚鹏的
身侧,也不敢太过靠近男人,两人露在伞外的一侧肩膀,渐渐被雨水淋湿了。男
人看在眼里,伸出手去,关切地将两个女孩分别向身边揽了揽。与心仪的男人共
伞同行,女孩们本已十分羞涩,被男人伸手揽在肩头,身体与男人紧紧挤靠在一
起,越发的害羞起来。夜色中,两个女孩的脸蛋早已羞得像红布一样,却又不好
抗拒老师的关怀、呵护,半边身子也被雨水淋湿,很不舒服。只得缩着身子,小
鸟依人般的靠在男人身旁。
  不知不觉间,三人走到了「送子来凤桥」。汪亚鹏站在桥头停顿了一下,说
道:「桥上湿滑,你俩抓着我的胳膊,小心跌倒……」说完,将两只胳膊微微张
开,左右看了看两个女孩。
  诗雅将身子往男人身上靠了靠,乖巧地揽住男人举着伞的胳膊,若琳却低着
头没有动作。毕竟比妹妹年长一岁,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是十分清楚的。虽
说身旁是自己的老师,本该是像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一样,但恰恰是由于自己已对
这个男人怦然心动,反倒觉得十分的羞涩和忸怩起来。但老师的一番好意,自己
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汪亚鹏见若琳低着头迟迟不动,立刻明白了她是害羞心理在作怪,虽不好强
求,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索性伸过手去,插入若琳腋下,揽住若琳的胳膊,将
女孩的身子向自己身边拉了拉。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拉,那有力的大手似乎是难以抗拒一般,若琳绵软的身子
立刻向男人倒去,女孩轻呼一声:「啊……」,下意识地想挣脱开,却似乎一点
力气也没有,甚至连头都在不经意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女孩只觉腋下那只
大手,既温暖又有力,胳膊被抓握在手掌心里,似乎十分的舒服。而手背若有若
无的,已触碰到了自己衣服下的玉乳边缘。学生制服下只有一件薄薄的亵衣,隔
着两层薄薄的布片,男人手背上的热度,瞬间就传递到敏感的乳肉上。虽说只是
轻轻碰触到玉乳的边缘,但从未与男人有过任何亲近的若琳,依旧是像浑身过了
电一般,一阵酥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
  此时汪亚鹏倒是没有一丝邪念,虽说左右身侧,一边一个美少女,但身为正
人君子的教书先生,满脑子只是想着,要尽快将两个女学生安全护送回家。他确
认两个女孩不会在桥上滑倒,开始迈步上桥。拱形的石板桥,被雨水冲刷得分外
溜滑,汪亚鹏一手一个女孩,不能去扶栏杆,不得不格外小心。
  桥虽不长,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般。纵使汪亚鹏如何正人君子、心无旁骛,
也渐渐有些心猿意马了。左边的谢诗雅,双手环绕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小鸟依人
般的身子,紧紧挤靠着自己。女孩的右乳顶在自己左胳膊上,那尚未完全发育的
嫩乳,又酥又软的张力,透过自己的西装和衬衫,压迫着自己的胳膊。而右边的
王若琳则更要命,自己插在她腋下的手,被女孩用胳膊紧紧夹着,纤细、柔弱的
胳膊,几乎被自己的大手手掌环绕过来。女孩温热的腋窝,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手背上除了肋骨反馈过来硬硬的触感,还有阵阵酥软、滑嫩的肉感,那肉感,是
来自于女孩的左乳。
  若琳比诗雅发育得更早、更好,十八岁的女孩,早已拥有一对挺拔而又丰满
的酥乳。在那个深受封建礼教的年代,纵是受过教育的若琳,有时也会恨自己那
一对饱满的玉乳,长得太快、太大,感觉十分害羞。尤其是这一、二年来,秋冬
季还好些,一到春夏,身着薄衫时,那一对玉乳好似呼之欲出一般。若琳能够感
觉到,学堂里的男同学们,总是会拿眼偷偷瞄自己的胸部。可越是恨一对玉乳长
的太快、太大,它们就越是疯长,要不是必须身着学生制服,真恨不得穿件皮袄
出门呢。
  此时被男人抓着胳膊,自己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手背碰到了自己的玉乳。本
想用力夹紧胳膊,阻止那大手对玉乳的触碰,却好似根本无用。反倒是随着脚步
和身体的移动,自己那又大又圆的玉乳乳肉,在那大手的手背上,颤颤巍巍地刮
蹭着,痒酥酥的,说不出来的舒服。若琳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眩,螓首无力地靠在
男人的肩膀上,双眼几乎都闭上了,脚下完全是无意识的、被男人带着向前挪动。
  不知不觉间,身子甚至慢慢向男人这边微微转了转,本来只是玉乳的边缘刮
擦在男人手上,现在却像是有一股磁力吸引一般,主动将大半个玉乳乳球,挤压、
刮蹭在男人的手背上,去寻找那带给自己酥麻电流的触感,和温暖的热度……
  汪亚鹏被左臂和右手上两团酥软的嫩肉,撩拨得心猿意马,越来越难以自制。
  尤其是右手手背上的触感,更加明显。不仅仅是只隔着女孩薄薄的衣服,女
孩有意侧转过来的身子,使原本只能碰到嫩乳的边缘,变成半个乳球都挤压在手
背上。
  随着脚步的移动,起伏的身子带动着那浑圆、饱满的圆球,一颤一颤地刮蹭
在手上,酥软、绵柔而又充满张力。恍惚间,汪亚鹏甚至有一种要反手去抓揉那
团嫩肉的冲动。昨夜与妻子那不算尽兴的交欢,体内好似有一股被压抑着的喷泉,
此时瞬间喷涌而出。汪亚鹏也不知是该走快点,还是走慢点,好像更盼着这座石
桥,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
  一段无比漫长的路,三人谁都没有说话。从桥上走下来,回到了平地,两个
女孩却谁都没有变换身体姿势,依旧是一左一右,紧紧倚靠、偎依在男人身上。
  汪亚鹏似乎也忘了已经走在平地上,双臂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更加向里收紧了
一些,享受、回味着这短暂的甜蜜……
  将两个女孩送到家门口,师生三人就此做别。汪亚鹏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个女
孩,两个女孩都是脸色一片绯红。尤其是若琳,心中的小秘密好像被老师看穿。
  男人的眼神中,闪烁着一道明亮而又灼热的光芒,似乎要直直地刺入到自己
的身体里。若琳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剥光了衣服一般,如芒在背,无地自容。
  向老师鞠了一躬,一句话都没说,拉起妹妹,转身匆匆跑回屋内……
  汪亚鹏独自回到家中,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
满脑子都是两个女孩的身影。尤其是王若琳,她的才华,她的容貌,还有她那饱
满、绵软的玉乳,那有意压向自己的身子,那娇羞无限的神态……越是不想去想
这些,就越是挥之不去,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直到洗漱完毕,坐在床沿上,
还在愣愣地发着呆。
  「相公,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已经躺在被窝里的章氏,自然不知
道丈夫在想什么,还以为是白天教书太过劳累,关切地说道。
  「啊……哦……好好,睡吧……」汪亚鹏从幻象中惊醒过来,起身吹灭了蜡
烛,脱衣上床,钻进了被窝。
  躺在被窝里,汪亚鹏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望着头顶床架上的雕花,愣愣地出
神。眼前又难以控制地出现了王若琳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和那团酥软的乳肉
……想着想着,渐渐感到下体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阳具一阵紧似一阵的鼓
胀难忍。恰在此时,肚皮上伸过一只凉丝丝的小手,轻柔地摩挲了两下。汪亚鹏
侧过头来,只见身旁的妻子,双眼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的
亮光。
  欲火升腾的男人,一个翻身,抱住了妻子的身子,火热的双唇,一下子吻在
女人的嘴上。一手从妻子的肚兜下探进去,在两只雪乳上用力揉搓着,直揉得女
人眉头紧蹙,鼻腔中发出几声闷哼。
  男人松开妻子的嘴巴,坐起身,撩开被子,不由分说地解开女人的肚兜系带,
一把将肚兜拽了下来。虽说此时烛火已灭,屋里黑漆漆的,但依旧难以掩没女人
那一身雪白的肌肤。那身雪肤,在黑暗中泛出一片淡淡的白光,似乎将幔帐里面
都照亮了。由于没有了烛光映照,裸露出双乳的章氏,这回倒是没有再用手去遮
挡,只是闭着双眼,忍受着丈夫的淫行。
  章氏的一对雪乳不算很大,乳形倒也还算不错,即使是平躺着,也并未有明
显的变形,凸起在胸脯上,浑圆、雪白。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对雪乳,脑海里
又浮现出若琳挤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团乳肉。想着想着,双手伸了过去,一手一
只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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